“我想,你已经做出抉择了,是吧小弟弟?”看到淇洛进了酒吧,那个叫哈姆的自由党小头目把雪茄往烟灰缸边一放,吐出一个圈来。
淇洛走到桌子旁站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哈姆给打断了。
“来,小弟弟,坐着说。”
淇洛原本不想和这个讨厌鬼多纠缠,但考虑到他是个自由党里的领导,与自己会面不免要带上自由党的人。现在自己身边那些吃喝谈天跳舞的男女看上去像普通的客人,但只要自己稍稍违拗一点哈姆的意思,他们说不定立刻脱掉伪装如狼似虎地像自己扑过来,所以说处于安全考虑,淇洛还是选择服从。不过他心里开始怀疑自己这也怕那也怕日子久了说不定也会变得像毒蛇或者自己的导师一样谄媚起来。
见淇洛坐下来了,哈姆喊服务生为自己点了一杯伏特加,却为淇洛点了杯橙汁。淇洛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但想到自己酒品很差,怕是喝酒醉了以后更不好看,心里面还是有些庆幸。当然,他也据此知道了这个酒吧无时无刻没有自由党的密探。
“我经过慎重考虑,还是选择……”淇洛正准备把话说完,然而哈姆似乎并没有在认真听。他吊儿郎当地拎起雪茄,深深的抽了一口,挑衅似的把烟往淇洛脸上喷。
“既然你没有诚意那就别谈了。”淇洛被熏的连连咳嗽,心里憋着火,便摆下脸要站起来走人。
“别嘛,先不要谈那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两个好好聊聊怎么样?”哈姆说着,给了周围人一个颜色,有一对正在跳爵士舞的小情侣停了下来,堵住了淇洛的出路。
淇洛明白他们的意思,自己闹到现在一步,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黑帮这种东西真的就像沼泽一样难缠,你要是不小心踩到里面,接着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你说吧。”淇洛无奈地叹了口气,居然咧嘴一笑,大概是在自嘲。
“小弟弟,哦不,淇洛先生。我现在不把你当幼稚的小弟弟看,而是把你当成一个男人。你说一个男人,好歹也活了十几二十年了,居然需要一个女人保护,还是个比你小的多柔弱的多的女人,你说这丢人不丢人?”哈姆一脸严肃地教育淇洛道。
“偶尔有女人投怀送抱,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淇洛学着哈姆的轻浮口气讽刺道。有点心理洁癖的他,以前总是最瞧不起男人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经过这么一长串心理波折,淇洛的性格大概也有所改变,尤其是外在性格。自己现在是没什么隐私了,与其一直那样硬装高洁的防守下去,还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yo~女人怀里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快活的要飞起来?”哈姆眯着眼睛小声问道。
“你自己回家叫你老婆抱你一下,你就知道了。话说你们这样偷窥别人的私生活,很有意思是不是?”淇洛不卑不亢地反击。
“老婆?你看看有哪个正经的女人会愿意嫁给黑帮?情妇倒是有一堆,不过她们的怀抱里全是钞票的臭味。”哈姆把烟蒂弹掉,继续说,“我偷窥你?搞得我好像娈童癖一样。我喜欢女人,就算同性恋也要找个成熟点的,你个什么都没发育的小屁孩有什么看头。倒是阿尔老大对你很感兴趣,还嘱咐我们要瞒着嫂子,我怀疑他是不是动了什么歪心眼。这里没有他的亲信,所以我敢说,哪天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把这事从头到尾跟嫂子说去。”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特地把我叫过来?”淇洛不耐烦地把话题拉了回来。
“即便我们可以偷窥你干什么,但我们总不能钻到你的脑子里面看你在想什么吧,人心隔肚皮,对不对?”哈姆慢条斯理地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同意……”
“但是!”哈姆抢在淇洛之前说出了他的台词,淇洛心里面先是一惊,然后泛起一阵反感,于是闭口不说了。
“别生气嘛~你要提点要求也是合理的,我们会酌情考虑。是不是那一千块钱花掉了?我说你啊,小小年纪的是逛窑子还是混赌场?钱溜的那么快。”哈姆明知道淇洛提的要求绝对不可能停留在这个层次,还故意刺激他道。
“谁像你那么放荡。我要是没钱了,即便去找鲨鱼也不找你。我只是想问一下,棘走了之后,我能随时看她吗?”淇洛不动声色地问,他这次没有跳进陷阱。
“你别说,在跟阿尔老大之前,我还就是干鲨鱼这行的。钱滚钱,利生利,还不起就叫打手揍一顿。我是大赚了一笔,也没少把别人搞得家破人亡。怎么样,你是不是更恨我了?”哈姆把脸凑近淇洛,身上的酒精味混着烟草味直往淇洛鼻子里面钻。
“你干不干鲨鱼这行我不管,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淇洛用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瞪着哈姆,一点也不示弱。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当然是不能。这些东西都是我们黑帮内部的机密,就连我想见还得征求上面的许可。就这个计划而言,阿尔老大没向我们透露多少,我知道的也不会比你多到哪里去。”看到淇洛的脸色有些变化,哈姆又说:“当然,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天天见到你的那个小朋友,那就是加入我们自由党。光是加入还不行呢,你官得做得比我高,至少要二把手什么的,还要让阿尔老大信任你,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你现在以最低等级的党员身份进去,能达到那个水平起码也得要个八九年,除非你是阿尔老大的小舅子。”说到这里,哈姆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咣!”淇洛把玻璃杯往桌上狠狠一砸,里面的橙汁溅的四处都是,一旁的服务员赶紧过来把地上和桌上的水渍清理干净,并为淇洛换了一张新的餐巾。
“别生气,我们向你保证尽力把你老婆治好,然后再完完整整的送到你面前,好不好?”哈姆嬉皮笑脸地劝淇洛。
“她不是我的老婆!”淇洛狠狠地说。
“无所谓啦,你既然那么在意她,你肯定喜欢她,男女之间从来没有纯洁的感情。”哈姆说着,站了起来,像哄小孩一样摸摸淇洛的头,“好啦小弟弟,哥哥还很忙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哦!”
淇洛没有反应,因为光线和刘海的原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来,跟哥哥拉钩钩!”哈姆或许是怕淇洛没听见自己的话,或许是想羞辱一下他,便把自己的小指伸到了这位少年面前。
淇洛把哈姆不怀好意的手打到旁边,一撑桌子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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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中心医院。
“医生,我现在头痛稍微好一点了,您看药是不是可以变动一下啊?”一位穿着黑色寡妇裙的老太太慢悠悠地问淇洛。
“阿司匹林可以不用吃了。但止咳嗽的糖浆嘛,从现在的化验单上看,您恐怕还要再吃一段时间,虽然您现在可以明显感觉到症状的好转,但我们还是害怕病情会反复。”淇洛一边说着,一边开了张龙飞凤舞的处方。
“谢谢您啊,小姐!您看上去比上次那个胖胖的医生和蔼多啦,那个胖医生看人好不耐烦!”老太太感激地说着,伸出布满皱纹的右手就要拿。
淇洛心里面哭笑不得。所谓胖胖的医生,不用说当然是自己的导师强卢卡,此时他正躲在自己的值班室里面不知道干嘛呢。强卢卡似乎依旧没有从上次被扣奖金中缓解过来,待人接物总是气冲冲的,对淇洛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淇洛一直忙于棘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到这点,所以也就随他便了。本来病人或家属过来询问病情的时候都应该找主治医生,可今天这位主治医生可“忙”呢,于是就叫身为实习医生的淇洛代替坐个堂,连代开个处方啥的。但淇洛开出来的处方根本算不了数,所以还得麻烦淇洛代那位善良的老太太再跑一趟值班室找主治医生签个名。
“哎哎哎,您先别急啊,我开的这个条子是不算话的,还得先去找我的导师——也就是那个胖胖的医生签个名,然后才能给您。您稍微等等哈。”淇洛很礼帽地把老太太的手挡了回去,拿起条子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外走,却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来说:
“哦对了,我是一名男医生。”
说罢,淇洛离开了门诊室,顺楼梯来到往上爬。谁知他才刚爬到一半,居然与迎面下来的强卢卡撞了个满怀。
“死胖子!你自己的病人你也不接待,还要我为你擦屁股。”淇洛心头的火蹭的一下窜上来了,骂骂咧咧地举起处方给强卢卡看,“这个,你签个字。”
要在往常,淇洛要是敢叫自己死胖子,强卢卡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而且这段时间强卢卡的心情也不太好。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强卢卡居然没有生气,而是满脸严肃地对淇洛说:
“你的那个小朋友马上要转院了,你知道吗?”
淇洛心里发虚,却装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啊!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到底干了什么,但我想对你说,快点住手吧。”强卢卡一眼就看穿了淇洛的伎俩,他把淇洛那举着处方的手按下去,小声说。
淇洛仿佛被人着脑袋打了一棍子。自己的计划哪里泄露了?没有啊!即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完美现在自由党也会用它的暗探们替自己兜着。难不成自己的导师强卢卡是黑帮成员?这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强卢卡为人处世十分圆滑,当教授和医生这么长时间以来也算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和黑帮扯上关系?要这么说来席德佳嬷嬷也是黑帮的暗探咯,她上次不是仅仅通过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就看出自己偷偷去红杉树打黑拳。
简直是荒诞!
然而强卢卡的确看出了什么,这是肯定的。这狐狸老奸巨猾,淇洛早就应该察觉出来并有所防范,现在只能祈祷他知道的不太多了。
“你不必怀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那个小朋友,本来再等等就会有药来的,我不是说过议员他只是一时撒气才这样做的吗?PMB-Σ很快就要解禁了,你居然不相信我。现在你的小朋友突然之间要转院了,说什么试试看其他的治疗方法,理由来的名正言顺,还有监护人孤儿院院长席德佳嬷嬷的亲笔签名。我打电话问过了,嬷嬷承认确有其事,但她对那个小孩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那个小孩,现在连医院大楼都出不了,经不起长途波折的,说转院就转院,以我的直觉看这不正常,肯定有什么人在捣鬼。淇洛!”强卢卡把鼻子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向上推了推,再次郑重地重复道:
“快点收手吧,如果实在没有救的话,至少要让她平平静静地死去,死的有尊严。”
强卢卡的话简直是把淇洛快结痂了的伤疤再次撕掉,然后撒点盐。淇洛已经不能再保持冷静了,他浑身颤抖着,然而无话可说。他痛恨眼前这位肥猪一样的导师,但心里面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如果真正的关心一个人的话,就应该减少她的痛苦。
但是,这是她自己的抉择。
“但是,这是她自己的抉择!”淇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理直气壮地回道。
“她自己的抉择?”强卢卡冷笑一声,脸上的肥肉跟着一起抖动,“我看她只是不希望看到如此关心自己的淇洛哥哥难过罢了。”
紧紧抱着的那根救命稻草被人一把抽去了,淇洛一下子堕入了深渊。他那理直气壮的脸上,慢慢的、慢慢的划过两道清泪。
“我是个外人,对这件事情也不了解,不好评价。但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后悔,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片心意。”强卢卡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叹了口气,把淇洛手里的处方拿过来,签上字后再塞回他的手上,接着拍拍他的肩,转身上楼。
一阵风吹来,那张处方单挣脱开淇洛的手,在空间里回旋飞舞着,仿佛秋天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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